[HP][JP/SB]Some people get old too fas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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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ome people get old too fast
hey-nonnynonny
灰色标志鲜明地挂在大楼的前面。
Deborah Levine, 婚姻顾问。204房。
James深吸一口气,在大厅里徘徊,迈出一步,便马上后悔了。他想转过身,直接回家跑到Lily身边。他可以向她证明他们不需要这个。他会飞奔向她,将她抱在怀中转一圈。他会亲她一口,露出微笑,告诉她他爱她。他会像从前上学的时候给她买一打玫瑰,将玫瑰放在城市每个角落,让她把城市搜个底朝天,直到找见他等着他的地方,手上拿着她最爱的糖果。他会给她写歌,学吹口琴。他会带她去吃晚餐,点遍菜单上的甜品。或给她买辆车。或去意大利度假。他会——他可以——做点什么!一定可以有他能做到的事!
但她脸上破碎勉强的微笑,还有失望的眼神,还有她眼神渐渐地失去了希望——假如James回了家,而不是走进咨询室,他就会看到。这是一副他最近已经习惯了的景象。
他也可以去Sirius家里。Sirius,那副随和的举止,以及懒洋洋的微笑——假如你的匆匆一瞥停留得太久,继续盯下去,就会转为促狭的坏笑。Sirius,他听说事情的经过后,会窃笑起来,脸上带着得意洋洋的假笑,告诉James反正那姑娘根本配不上他。Sirius,会直视着他的双眼,再次提起六年前提出的提议。他们可以永远年轻自由,无拘无束。他们可以将长大成人和肩上的责任抛在脑后,在森林中漫步。
但是Harry。他下周就五岁了。James有责任照顾孩子,自己没法也当小孩。James能看到Harry的眼睛,Harry攀在他身上,眼中充满信任和崇拜。James如今是成年人。不仅如此,他还是父亲、是丈夫。他有工作,有账单要付,有家庭要顾,有婚姻咨询要做。
James揉了揉眼睛,摆正领带,开门走上楼梯。他走向等待室。一个男人笑着招呼他。
"您的名字?"他欢快地说。太欢快了,不适合婚姻咨询所。
"James Potter。"他勉强冲男人笑了笑,烦躁地玩弄着自己的皮带。
"很好!Deb很快就会为您服务!"接待员用颤音说。James不知道这是不是口技的一种。
他拖着脚步坐到一张不太舒服的椅子上,扫视着这间沉闷的米黄色房间。或许室内设计师曾是她的患者。墙上的挂钟发出的响亮的滴答声会让你发狂,直到你最终渐渐习惯。但是当你夜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无法入睡,它又突然之间变得如鲠在喉。James并非对此有什么了解,当然没有。
"James?"一个眼神尖利,仿佛在说"不准废话"的老女人从门口探出头。James立马站起身,拍了拍裤腿。
"我就是。"他高兴地说。
女人走出门,伸出手。
"我是Deb。"
"James。"
"我已经知道了。"她说。
"抱歉,条件反射。"
她转过身,James跟在她身后走进狭小的办公室。办公室的装潢风格比外面的房间略微雀跃一点。那女人,也就是Deb,在书桌后坐下,James坐在对面的椅子上,把姿势调整舒服了一些。
"那么,"Deb提起话头,"你过得怎么样?"
"很好。"
"很好?"她反问。
"呃……就是说我过得不错。不错"
"不错。"她期待地盯着他。
"Lily是什么时候来见你的?"他问。
Deb向后靠在椅子上:"她见过我好几次了。"
"从什么时候开始?"
"五月份。"
James想了想。从五月开始。那就是四个月以前。
"她怎么不早点叫我来这里?"他追问。
"我从第一次会面起,就一直努力劝她叫你来。"Deb冷静地答道,低头看了一眼桌上摊开的笔记本:"她和我说过……你最近升职了是吗?"
James看出她在暖场,试图让他打开话闸。
"没错,一直进展得挺顺利的。我是说工作。薪水也涨了,所以挺好的。"他的脚开始躁动不安。
Deb向前探过身:"升职加薪,让你觉得激动吗?"
"激动?"
"对。"
"我不知道。"他别开眼,犹豫着不愿与她有眼神接触,"我应该觉得激动吗?"
"那得由你自己说。"
"我……觉得……"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。他沉默了片刻,然后迅速直起身子:"看看,你作为一个要为我做咨询的人,却让我做了很多工作啊。"
"我不回答问题,我帮助他人自己找出问题的答案。"Deb说。
"没错。"James低声喃喃道,看着Deb记下笔记。
"Sirius怎么样?"
"Sirius?!Lily说Sirius什么了?"
"你和你的妻子的病患信息都是隐私。"
"哦对,当然的。"James说。他颤抖着吸进一口气。
Sirius怎么样?"他很好。"
Deb挑起眉毛,按动笔的按钮。
"他在找工作。"James直起身,"反正,至少他是这么和我说的。我认为他只是整天躺在家里享受生活而已,那个兔崽子。"他发出一声嗤笑,然后突然住口。"抱歉,我不是有意要说粗话。"
"没关系。"Deb说,眼神和之前一样难以读懂。
"一整季《权利的游戏》……他一天就看完了!大概有一个月都听见他在嘟囔这部剧……"James手撑在椅子扶手上,"你没法在Netflix上追。所以他竟然买了全套五张影碟。"
"真的?"Deb挖苦道。
"我的意思是……他就是这样的人。没办法完全想象出他干正经工作的样子。他家里人过得相当奢侈;我觉得这可能是刻在他骨头里了。"
"Sirius和你是多久的朋友?"Deb把持着话题,从笔记本上抬起头。
"一辈子。"James快速答道,没来得及收回。"好吧,从十一岁开始。我们是在寄宿学校认识的。"他顿了顿,"感觉像一辈子。"
"寄宿学校怎么样?"
James沉思片刻。
"挺有意思的,我觉得。"
"怎么说?"
"怎么说呢,我至今为止的整个人生,都是由寄宿生活塑造的,你明白吧?我的朋友,我的工作,Lily……"
James揉了揉脸,"课业没那么难,Sirius和我觉得自己很聪明,所以我们不用做,不用做任何作业,还能得到相当不错的成绩。"
"这么说,你们关系一直很亲密。"
"没错,大家都说我们密不可分。而且淘气得很。哪一点我们都不否认。我的意思是,我们认为自己大概比想象中还难以管束。"James凝视着桌上植物缀着斑点的叶片,柔情的微笑慢慢浮现在嘴角。
"那,你们有多难管束?"
"现在回过头去看吗?"
"对。"
"监护员的呼吸都能喷到学生的脖子后边的寄宿学校里,能做到最难管束的程度。"James发出了短促的笑声。
"你们都做些什么?"
"噢,你懂的。偷溜。抽烟。恶作剧。诸如此类。"
"为什么?"Deb问。
"为什么?"James向后靠去,"我不知道。因为我们很愤怒吧,我猜。主要是Sirius。他很愤怒。"
"你呢?"
"我?我不知道。我……唔,那时我想……变得自由。"